那是一泓看似清浅易得的泉水,实则却是深重绝望的深渊。
堕落一旦开始,就再无止境。
如果沈希现在是清醒的,她一定不会这样想。
她只是开了个头,但真正将她拽下去的人一直都是萧渡玄。
但在这种病态的情绪影响下,疯狂翻涌的全都是对自我的厌恶。
好在药物的效用会长久地持续。
痛苦的情绪很快就被焚心般的火焰给烧着,沈希攀上萧渡玄的脖颈,吻住他冰凉的薄唇,从他的身上开始汲取冷意。
渴望像是成了瘾,让她有些难以分清那是药物的影响,还是她的自我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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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立后大典的前一日,沈希才最终从那病态的渴望里挣脱。
她并不知道,在她被关在明光殿的这些天里,立后的事轰动了整个朝野。
无论是知道内情的人,还是不知道内情的人,无一不惊掉了下巴。
陆府书阁的灯是一整夜都没有熄灭,李韶也狠狠地吃了一惊,宰相李缘更是在府中生生捏碎了一只杯盏。
从消息传出后,越国公府的门槛都快被人给踏烂了。
众人都劝沈庆臣称病谢客,先休歇一段再说。
但沈庆臣没有一日停止过与萧渡玄的博弈。
“小希不可能会骤然出逃,”沈庆臣眉眼扭曲,“再说臣的女儿又不是您的私奴,想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他半生风流,也知悉内宅大院中的争斗。
继室崔氏做过的那些晦涩事,沈庆臣其实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