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指向七点,谈画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眼见人来人往,大片橙色在天际晕染开来,照得医院森然的白墙都蒙上一层暖意,要换做是别人,她早就等得不耐烦,甩手走人。

谈画并非不讲道理,她本就图贺为聿的人,他做的又是救死扶伤的工作,自然要对他的职业表示充分的理解和支持,因此她表现得额外有耐心。

就是肚子有些饿了,她还能再坚持一会。

贺为聿凭空多出来一个女朋友和未婚妻,连他本人都不知情,听同事当面向他道喜,手机涌现出十几条消息,他云里雾里,待看到办公室门口坐着的女孩后,疑问迎刃而解。

“你怎么来了?”

谈画一会往后仰,一会俯下身将手放在膝盖处垫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盯着自己的足尖,这会骤然听见一道低沉清润的嗓音,她抬起头来,眼睛弯成了月牙,“贺为聿。”

“我来找你啊。”

站起来的速度太快,她一阵眩晕,贺为聿手疾眼快地扶住站立不稳的她,“小心。”

这是她第三次叫自己的名字,少女的嗓音柔软,仿佛有别的含义,贺为聿微微失神,片刻后他听见自己说:“找我做什么?”

护士站的人眼见贺医生从面前经过,知道有瓜可吃,探出头来张望着,时不时有人经过,谈画为了把“女朋友”的身份坐实,顺势搭上他的手,笑盈盈地问: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吗?不邀请我进去坐坐?”

柔若无骨,分明可以轻易地甩开,像对待别人那样,可他没有,还将人带进了办公室,由此可见关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