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的人心思格外敏感,饭点快要过去,谈画饭都没吃上一口,她的肚子应景地叫了声,讪讪地停止抱怨,将头埋得更低,贺为聿起身,“还没吃饭?”
“嗯。”闷闷地应了声,指向桌上的饭盒包,穆书语本来是想先看她吃完饭,谈画让她回去,说自己会吃,穆助理的担心不无道理,谈画连都没动,“饭在那呢。”
贺为聿把饭菜从包里拿出来,有点余温,连盒带包一起提走,“我去给你热一热。”
他快步穿过长廊来到护士站,问值班的人借微波炉一用,同事见他做起了照顾人的活,问他是谁在住院,是不是女朋友,贺为聿在想事情,没有否认。
回到病房,他拿出小桌子支了起来,将饭盒依次打开,谈画想从他手里拿过勺子,被他躲开,“我喂你。”
“你涂了药不方便。”
谈画是过敏,又不是断手断脚,贺为聿也觉得理由很牵强,对面的人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他拿起饭盒,半是开玩笑地说:“我在哄你,这样算不算是有诚意?”
先放到嘴边吹了吹,等温度刚好用勺子轻碰她的唇,贺为聿示意她张嘴,乖乖将饭菜咽下,谈画心想这怎么不算,就是被人这么伺候不太习惯,看他还穿着白大褂,有种奴役人民医生的负罪感,“你没事做吗?”
“现在午休。”
衣袖往上挽,露出流畅的腕骨,指甲修剪得很干净,骨节分明,这么漂亮的一双手现在在给她喂饭,谈画坐立不安,“你吃饭了没啊?”
“我吃过了。”
吃了碗泡面,午饭随便应付,贺为聿将重心都放在饭盒上,仿佛此刻除了让她吃饭,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