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颇有深意的看了纪满月一眼,调转马头,带着小队骑军,下山去了。
“回吧。”司慎言面色如常。
一众人随他回到点沧阁大殿。司慎言往殿椅上一歪,他知道,杜泽成虽然走了,但刚才在山门前那一出没完。
“十日后,待本座伤势渐缓,便亲去南泽,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司慎言道。
钟岳仙立刻阻止道:“尊主三思!”
三堂主刚才见他在外人面前突然炸刺儿,心里就有气,此时见他没完没了了,怒道:“五堂主到底怎么回事?外敌当前,你为何胳膊肘往外拐?”
钟岳仙倒是自刚才起便沉稳极了,淡然道:“尊主的伤是贯月剑造成的,不信可以请莫大夫验伤。纪满月出身本就有问题,说不定这次乱子从头到尾都是他和朝廷里应外合的算计。”
这番推断,在外人看来,因果逻辑全都说得通。殿内几位堂主、长老,顿时齐刷刷的看向司慎言。
而司慎言,只是半倚在宽敞的座椅上,淡淡地看着钟岳仙。
众人的目光,便又转向莫肃然和纪满月二人。
莫肃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全不想与众人有目光接触,他当然是自看到司慎言伤口时起,便知道是纪满月的手笔。但他更明白,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事儿,司慎言从没想过要追究。
纪满月见钟岳仙彻底揪住自己不放,索性因势利导,道:“满月自入点沧阁,从来未得封职,全赖诸位看得起,称一声公子,而今,想来是与诸位缘分尽了,在下自请鞭骨之刑,离开点沧阁。”
他这话说完,司慎言眼神瞬间变了,一下坐直了身子,力道用得猛了,扯动伤口,“嘶”声倒抽一口冷气,道:“不行!”
莫肃然也道:“公子如今的身子受不得那鞭骨之刑,莫要义气。”
说起鞭骨之刑,是点沧阁最让人生畏的刑罚。
意不在诛,而在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