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楼倒也不想要纪满月的命,拆招换式间,他确定对方伤不到的。

只是有个前提,满月需要在赌约与性命之间做取舍。

料想是个人,便没有豁出性命,也要赢赌约的道理。

想到这,许小楼几乎要笑出声了。

结果千算万算,还是小看了对方——满月长剑至此时都还没出鞘。

就见那剑后来居上,被满月以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挡在胸前。

先是“铮——”一声,袖箭撞在剑鞘上,瞬间被弹得飞了出去。

几乎同时,满月大指一顶,贯月剑终于出鞘,倏然斜向拔长,寒光闪过……

长剑像是护主一般,刃口往许小楼左手削去。

此时,许小楼的手指几乎触碰到纪满月斗笠的边缘。

然而,天道好轮回的铁律这么快便轮到许掌门了——抉择需要定在须臾。

他若撤手,对方的斗笠依旧好好地戴在头上;

他若执意动作,便得拼着被削掉两根指头。

弹指间,无奈撤手。

纪满月一剑悬空,紧跟着剑鞘轻展,“咔哒”,寒锋归鞘。

他向后飘开丈余,抱拳道:“承让。”

言罢,缓一口气,轻咳出声。

这许小楼说来也怪。

众目睽睽之下使诈,此时输了,异常坦荡,心情好像不差,乐呵呵的还满月一礼,才转向看热闹的百姓和矿主们,悠哉哉道:“在下愿赌服输,江湖事,不宜再看热闹,诸位快散了吧。”

众人如蒙大赦,片刻功夫散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