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不好是个糙汉,爱聊天,兴致上来天南地北的胡侃,唾沫星子横飞。
他知道尊主不苟言笑,便总是拉着纪满月闲话——公子对敌虽然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狠,但对自己人,从来都温润。
可说来也怪,向来喜静的尊主,好似也转性了,吴不好一和满月闲扯,司慎言就不动声色的凑过来,也不吱声,只是在一旁啜着热茶听。
再过不大会儿功夫,便会提醒纪满月:伤,需得静养。
吴不好再如何神经大条,也明白事儿,每到这时,他就出门去打理日常琐事,烧水煮饭,煎药洗衣裳。
纪满月随之感叹:“若是哪家姑娘能嫁给三堂主,真是好福气。”
司慎言听了这话,抬眼看纪满月,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纪满月则不再多言语,该干嘛干嘛。
果然,心中的结扣松了,他与司慎言相处,也就没有从前别扭,满月不禁感叹,当真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于是,吃饭、泡温泉、借助司慎言之力运功疗伤,偌大的床铺二人各睡一边,相安无事。
满月觉得这是他穿入游戏以来最放松的日子,白日闲在,晚上睡得也安稳。
他料想司慎言定然睡相极佳,睡着了就跟死了似的,半点声音都不出。
只有一件事,他想不明白。
他睡觉只爱抱被子,不爱盖被子,只要不冷,被子就只在腰腹间搭一个角。
可这几天早上醒来,棉被总是从脖子盖到脚,严丝合缝。
于是,纪公子坐在床上醒神自问,司慎言不至于半夜爬过来给他盖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