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慎言弯了腰,贴着纪满月的鼻尖,与他对视:“我知道你想离开,还有更想做的事情。”

纪满月在他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腻在一股说不出是什么的情绪里,有点危险,又让他欲罢不能地挪不开眼睛。

“我能帮你,”司慎言笑道,“利用我啊,本座甘之如饴。”

司慎言多年的工作经验教给他,绑住一个人,便要先抓住他的执念。

果然,满月微皱了眉,半晌没说话。他留在司慎言身边确实是存了利用的心思,被看透了吗?

清淡的气息呼在司慎言唇边,他依旧在仰头看着他。

司慎言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犹疑。

这些日子满月一直在想,从前尊主对结义兄弟若是利用,也是因为他有利可图,那人倒台后,明里,门派中大部分人纳入了点沧阁;暗里,说不定还有些别的什么。

可纪满月思来想去,始终不觉得自己有何价值,值得司慎言如此。

功夫?谋算?虽然拿得出手,但远不至于让对方做到这般地步。

与朝廷周旋?说不通。

纪满月不知道,他这恍惚疑惑的眼神,多招人。

“为什么?”他问道。

司慎言觉得自己马上要被他看破防了,千钧之际站直了身子:“见那许小楼看你的眼神,本座心里扎得慌。”

他说这话时云淡风轻,就像说吃饭、喝水那般不经意,而后,他转到桌边倒一杯酒。

纪满月却像是被雷劈了,直接讷在原地,几乎忘了自己手还被绑着,心思瞬间被司慎言这句话填满——什么意思?他疯了?

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尊主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