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肺里呛了烟,略重的呼吸声,响在司慎言耳边。
司慎言觉得,这简直就是在勾他的命。
想加快步子,又舍不得把他放下的分别。
直到司阁主将随侍甩开些距离,满月才在对方耳边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是不信你……只是……”
只是从来都习惯一个人做决定。
说话时,气音更重了。
司慎言心里那点儿气,顿时给他吹没了。
平心而论,这事儿不怪纪满月,二人之间,根本还谈不上无条件的信任。他曾对满月一剑致命是事实,伤害就在那,痊愈了,疤还在。而与原主对血月长久的不上心相较,自己对他短时间的好,太微末了。
更何况张晓于纪满月,难以言喻的重要。
这次的变故,其实不必上纲上线到信任与否,满月只是不放心。
想着这些,司慎言叹了口气,闷着声音道:“没生气,就是心疼。”
满月没再说什么,他曾经那么质疑司慎言对他态度变化的初衷。但刚才他坠落的刹那,对方脸上的焦急冲进他的眼睛里,瞬间就冲乱了那些猜忌。
也冲乱了他的心。
他挡下鞭骨之刑可以是当众做戏,他的酒后真言可以搀着虚情。
但刚才骤然而来的变故……
情切关心,装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