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满月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从头到脚一桶凉水泼下来,又跟人滚在地上拼命,蹭得浑身是灰泥,衣裳被火烤干了,却皱巴巴的,方才临风傲火一跃的惊艳,全是因为距离产生美,远看飘逸潇洒,潇洒过后全是窘迫。
相看两无语,突然都笑了。
满月从怀里摸出半湿不干的帕子,道:“尊主擦擦脸吧。”
司慎言伸手接过,纪满月这才看见,他手腕上斑驳一块,烫伤不轻,好像与烧烂的袖口黏连了,大急着向大夫道:“大夫先给尊主把伤料理了。”
这副反应,入司慎言的眼,可比什么良药都管用。
请来的大夫是位苗医,看过司慎言的伤,并不惊急。他从药箱里捏出一撮药草,在药瓮里捣烂,连汁带泥,都敷在司慎言伤处。片刻功夫,司慎言伤口的灼痛减轻了,黏在伤处的烂布,轻轻一剥,就揭下来了。
伤口处理好,二人都换了衣裳。
紫元在门口道:“尊主,人已经押在中厅。”
司慎言向纪满月道:“走吧,一块儿去看看。”
步入正殿,满月吓了一跳。
殿上跪着十几个人,边儿上担架还但了两位。一是达奚香主,另一人脸生,纪满月不认得。
细看跪着的众人,二堂主首当其冲。
司慎言瞬间变回那张冷肃的面孔:“说说吧,朱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