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籍贵贱,云泥之别。

这事儿历朝历代皆如此,越是年代久远,分化越明显。

满月心知肚明。

但如今身临其境,依旧每一根神经都被游戏的代入感充斥。

穿入游戏以来,他第一次觉得心里闷着一团火,可这火,真烧起来,又不知该去烧谁。

非要说,该烧的是这时代背景,是这副尊卑体制。

从前江湖中,感觉尚不明显,如今初登高堂,第一天就被恶心到了。

怀芝眼看气氛焦灼,极有眼色,走到焰竹身侧,拾起地上染血的小刀,在自己腹前生出的血灵芝上割下极薄的一片,灵芝的破口处,渗出血来。

他将那割下来的小片灵芝一分为二,一半塞入姑娘口中,让她咽下,另一半自己嚼碎了,撕开她小片衣衫,露出伤口,直接将嚼碎的灵芝敷在那血窟窿上。

神奇的事确实发生了。

只半盏茶的功夫,焰竹伤口的血就止住了,脸色好了许多。

高嘉递过一块帕子,姑娘接过来,自行捂住伤口,站起身来。

高嘉蔑笑着看纪满月:“纪大人英雄救美,今日又新贵之喜,愚兄也没什么拿得出手,既然方才婉拒了怀芝医你内伤,不如就让焰竹跟了你伺候着。”

他话出口,焰竹就向满月看来,一双大眼睛里还噙着泪花,满眼期盼,显然她觉得若是跟了纪满月,境况要比当下好太多了。

满月看她那模样,心里一紧,只觉得不忍,可还不等他说什么,秦厄又笑起来。

高嘉之前就觉得他烦,如今觉得他烦透了,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过来,面儿上客客气气:“秦大人笑什么,高某做了什么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