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两旁,蝉鸣不止,滋啦滋啦的,叫得心不静的人烦上加烦。

眼看再往前行二里,便能见着安禾府界碑和迎客亭。

忽而,背向之处马蹄声急响,官道上的尘土被带得翻滚起来。老远听见马上的人高呼:“前方是直指令纪大人吗?”

眨眼的功夫,来人队伍近前,翻身下马。

满月觉得这人面熟得紧,稍一回忆,记起他是丰年身旁的近侍。

近侍礼数周全一番,从怀里摸出令牌,道:“丰将军请司大人回旬空府。”

纪满月与司慎言对望一眼,问:“出了什么事?”

近侍没即刻便答,示意二人借一步说话。

三人离开大队人马些距离,那近侍才道:“将军前日,又遇刺了。”

满月惊道:“有无损伤?”

侍人道:“无碍,刺客当场就抓住了,但是……”他看了一眼司慎言,低声道,“那人是点沧阁二堂主座下香主,让绣衣使弟兄认过,不是误会。”

话说到这,他似是怕司慎言有顾虑,忙继续道:“将军知道此事与司御史无关,于是没有张扬,可终归不是小事,需得请司御史回去,在府衙内过个文书。”

事情这般走向,满月与司慎言都没想到。

但顺理成章,没办法拒绝。司慎言叫过吴不好,交代了几句,向满月道:“我尽快回来。”说罢,带着几名随侍,策马离开了。

这事儿怎么想,火苗子都烧不到司慎言身上,因为内里的逻辑,尚不足以撼动丰年。

司慎言若有歹心,下手的机会太多了,他不需要先归顺,后又让能亮明他身份的人去刺杀。除非脑子被驴踢了,否则没有哪个正常人能做出这种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