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连匾额都没有,在外面根本看不出归属于何人,一圈高墙,掌眼三丈余。院墙、石阶,都朴素极了,一抹色的灰,点缀全无。打扫很是干净,门口有四名戍守的院工。

那四人站得笔直,眼中汇聚的精光凝聚,看得出内功根基扎实。

其中一人上前行礼:“爷,您来了。”说着,恭谨恪守,推开院门,引众人进去——

别有洞天。

满月瞬间就明白,那院墙为何要修得足有三四层楼高。

院子里,影壁、房间全无,只有一个桶子似的建筑,环形楼梯旋复而上,围着类似天井的下沉空场。

高台上有人呼喝道:“南禹兄,可算来了,都等你呢!”

说话人三十多岁,相貌普通,是扔进人堆就找不出来的长相,如果他左腮上没长那颗媒婆痣的话……

那颗黑痦子足有铜板大小,上面一根长寿毛,长得都打卷了,让纪满月看着,就想给他揪下去。

下午的时候,这人也在迎客亭,就站在高嘉身后不远处。

高嘉扬手,朝他打了招呼,引着满月上台阶。

行至二楼,眼前豁然,又一次出乎满月预料。

他本以为,官贾富贵,风雅地设着私宅小院是听曲儿看戏然后沾染风流的地界儿。不料,那天井中心空旷,四周摆着兵器架,十八般兵刃皆有,且钢口厚实,不是糊弄人的样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