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没浪费。

“你在做什么!”厉怜捉住他的手腕喝道,“走, 随我去见师父!”

他跟满月习武有些日子了,自持对付一个文官不在话下, 虚扣着他手腕脉门,就往回拽。

结果郝景温的腕子突然像条游鱼滑不留手, 一措就从厉怜手中脱出去了。

眨眼,郝大人那文官宽袍中有东西冷灿灿的晃了厉怜的眼睛——一柄牛角弯刀, 陡然曝于月光下,直向少年心口刺去。

厉怜惊骇出声, 险险躲过致命一刀。衣襟却已被弯刀刺透, 瞬间豁了个口子。

少年知道自己打眼了。他急撤一步, 拉开架势,伸指向郝景温肩头穴道戳去,同时要张口喊人。

电光石火。

牛角弯刀陡然变换方向,“啪——”一声, 猛抽在厉怜脸上, 呼喝被抽得噎在喉咙里。

少年嘴里一股血腥味散开。

弯刀映着月色耀得人睁不开眼, 冷寒掠出银花,第二次刺向少年心口。

那记钢刀抽的耳光,几乎把厉怜抽蒙了。眼前金星乱冒,厉怜根本来不及再做反应,刀子又快碰到衣襟了。

他暗道:完了。

但他不愿认命,直接伸手抓刀,拼得手受重伤,也不能丢了命去。

预料之外,手上没有痛感袭来,他侧腰被人带住,那人将他往怀里一护,脚下只异常微妙地搓了一小步。

尖刀刺空。

耳边有声音轻淡地响起来,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脚丫子呢?种在地上生根发芽长出了个你?”

夜风起,撩送说话人身上的气息。清苦的药味和着极淡的清香揉在一起,冲进少年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