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满月突然眉头一蹙,脸上露出几分犯了内伤才会显出的隐忍的痛。
果然,司慎言的眼神飞快的一闪。
满月就借着对方气场变换的这一瞬间,踮脚仰起头,在司慎言的脸颊上蹭了蹭。
司慎言一时闹不清他这又是什么新路数,被他头发蹭得痒,心里的火气却十分奇妙地散去不少。终归是担心他内伤又发作,司阁主叹息一声,把人放开,一言不发将脖子上的锦囊摘下,当着满月的面打开了。
纪满月满怀着我混蛋、我不对、对不起,但我还是得看的心情,紧张且目不转睛。
他确实太在意这个结果。
可里面的东西映于烛火下,满月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单片机。
那是半截被抹平了刃口、对成四折的竹叶镖。
镖身如竹叶般平薄,对折起来,增加了些许厚度,只因司慎言曾经对它格外在乎,满月当初隔着司慎言的衣裳草草一摸,加之对司慎言身份朦胧不清晰的猜度和期盼,才会认为那是单片机。
结果不是。
要说这东西也确实和满月有渊源,但纪满月想破大天,也想不通司慎言为何把它当个宝贝带在身上……
满月难以置信地看向司慎言。
“两刻钟之后,角门等你。”司慎言没答,把东西放回锦囊重新戴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完了,真生气了。纪满月垂头丧气。
他衬着灯火洗漱外加收拾必备物品,脑子却一直都在那片竹叶镖上。
那片暗器,是曾经打在他身上的,现在锁骨下方还留着伤疤。
但这伤跟司慎言并没太大关系,那时他穿过来不久,遭人围攻内伤犯了,被对方一镖钉在身上。
如果非要说和司慎言的牵扯,便是那人及时赶到,帮他解围退敌后,将他带到镇上亲自木着一张冰坨子脸给他医伤上药。
当时,满月受着血月人设的影响,让他觉得哪怕死了都值了——因为那次是司慎言第一次给予他不假手于人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