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讲究起来了呢……

公事安排妥当, 满月溜达到司慎言屋门前,想和他告别, 但看屋里黑着灯, 在门口犹豫片刻, 又转身离开了。

明日早上临行前再告诉他就是了。

阴蒙蒙的天飘了细雨,带着秋夜的寒气往人领子里钻。

满月拢起衣领快步回屋,关门呼出气息,已经隐约可见一团白雾, 当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 不知立冬前能不能回来。

夜很深了, 再睡两个多时辰,就要整肃出发。

屋里没点灯,他也不想再点,借着石灯笼透进来的点点微光,扯散了发冠,简单洗漱过,官服都懒得脱,直接和衣斜躺在床上。

闭眼听着窗外秋雨越下越大,在床上左翻右翻,身上疲累可睡意却浅淡。

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眼看自己这烙饼翻得要熟了,忽然听见屏风边儿上一点轻响。

他刚没更衣,压根就没有往那边去。

有人?对方气息能压到这般地步,必是高手中的高手。

满月大惊——谁!

院子里的光透过窗子,描出个熟悉挺拔的身影,相向缓步而来,言语中带着几分笑意:“真的信守承诺,等着我给你宽衣解带吗?”

这人没睡,居然在这儿黑灯瞎火的“埋伏”他。

满月半撑在床上看他:“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司慎言在床边坐下,开始解满月官服的腰带扣子:“穿这衣裳睡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