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怜也在。
少年小跑着过来,低声叫一句:“师父。”脸上满是一言难尽的无奈。
混乱的中心是钟岳仙。
五堂主狼狈得很,手脚都被绑着,封住穴道的金针也还在,头发乱了,嘴角挂着丝血渍。他坐倒在地上,周围好些破瓷片和水渍,身上的衣服湿了大片。
满月皱眉。
怎么挨打了?
厉怜刚要说话,一名东南阳天的小将跑过来,抱拳单膝跪下:“大人,是卑职看不过去动手打人,和厉怜小兄弟无关。”
“怎么回事?”满月问道。
那小将道:“卑职负责人犯的看管押送,刚才他说口渴,卑职想等安顿下来就给他水喝,是厉怜小兄弟心地好,见他嘴角裂开,即刻就倒水给他,可他以穴道被封手麻为由,连摔了三只碗。分明就是没事找事,卑职这才打他两个巴掌。”
钟岳仙抬起头,似笑不笑的看满月。
纪满月道:“带我帐子里去,我问他几句话,大伙儿散了吧。”
临时的军帐很简陋,满月的帐子也一样。行军榻只有小腿肚子高,火盆上架着矮架,挂着一只铁壶烧水。再无其他。
纪满月脱下外氅随手扔在一旁,坐在矮榻上等水开。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钟岳仙被带过来了,除了被绳子绑着手脚,还被上了锁链。满月捻起颗石子,扬手弹过去,在他穴道上补了一下:“松绑,兄弟们出去等就是了。”
押人的士兵听命应了。
帐中只剩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