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把司慎言背上的香胰沫子擦去。
司慎言道:“总会明白的。”
来言去语间香艳无比的沐浴从温情变得悬疑了。
满月给司慎言洗好,先回卧房了。
明日没有朝会,他不用半夜就爬起来,于是坐在窗边,偎着火喝茶看雪。突然想起天听阁里带回来的木匣子,便拿出来打开。
里面是玉贵妃写给他的信。
片点密语都没有,满纸母子情意,字里行间还透着皇上对她三十余年的恩宠与她的不舍,半字没提那英年早逝的熙王才是血月的生父。
看来她是打算将儿子也瞒下去。
换位去想,满月理解她,甚至十分赞同。
毕竟二十余载的分别,她从未真正了解过儿子,骤然挑破真相变数巨大,不如让他暂且相信这些已经捏造好的“事实”。
于二人而言,这是一层无形的保护。
满月刚把东西收好,司慎言来了。
热水沐浴之后,他的神情看着比方才松了,只是一松懈,那股子精气神就怠了,疲态也就显现出来。
满月看在眼里,没动声色,把司慎言拉到床边坐下,拿出厚帕子精心把他一头长发散下来擦干。
司慎言可从来没被满月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过,甚至他长这么大也很少这么被人照顾,为数不多的几次,大约是在年幼时。
年幼的记忆,最能扯得人心动。
司慎言合上眼睛坐着,身子不自觉紧绷。他和满月的亲密熟悉,是因为□□,那里面饱含着爱,也浓烈、也温柔,却独少有日常温情。
如这样被某个特定的人放在心上的缱绻,不浓烈,却静水流深。
让司慎言乍有点不适而后又心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