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时不时多拿出些,往自己怀里揣。
满月看得来气,厉怜更是火气要冲上脑门子,眼看就要窜起来。
“稍安勿躁。”满月手押在少年腕子上。
一碗茶没喝完,几个汉子就已经到近前了。其中一人指着那卖炸物的小吃摊主:“大哥,前几日听说来了新摊,咱们一直没碰上,就是他。”
被称大哥那主儿向小弟使个眼色,小跟班儿瞬间会意,几步上前,一把掀了摊位上的盖帘。
刚炸好正沥着油的炸豆腐、糖包子、豆皮卷儿,翻撒一地。
看市骤然发难,近前的摊贩冷眼旁观,行人们站得远远的看,无人上前。
小吃摊主当然顿时就急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是何人,怎么当街抢砸!”
官话不标准,带着点不知是哪块犄角旮旯的口音。
看市跟班儿哂笑:“一道有一道的规矩,你想在这儿挣钱,不报备,又数次避开我们,今儿哥几个就是特意来堵你的,”他上下打量摊主,“外乡人?念你头一次,年前的收益咱们二八分,你二我们八,年后另算。”
吃食摊位的利润不比旁的,二八分,这小摊子不仅相当于年前白干,八成还要倒贴钱。对方显然是要给他个杀威棒。
摊主当然不乐意了,环视一周,见周围商贩、路人神色各异地看他,冷哼道:“被宰得习惯了,才生出这么逆来顺受的奴性,”他声音又高了几分,“天子脚下,谁容你们这般放肆!报备?你们是官家吗?”
依旧带着口音,但正气凛然,让人听得心头一震。
看市们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声夸张得让人听着就想大耳瓜子抡圆了扇。
人肚里的文墨、遇过的事儿、内心的涵养,都能通过举手投足、言语谈吐不经意地透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