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慎言很少笑。为数不多的笑意温和悉数给了满月,他对外人的笑,多是没什么善意的。
满月挪到窗边坐下,突然想起句话——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
司慎言现在笑得人头皮发麻。
那将军肚大约是横行无忌惯了,见司慎言这般从天而降,也没给吓住,凛声道:“大胆,你是何人,见到本官居然这般放肆!”
司慎言一哂,冷言道:“瞎话儿说多了,把自己都骗了吗?”话毕,摸出腰牌,递给金吾卫,才又向那将军肚道:“同为三品官,怎地上朝的时候,从未见过这位大人?大人认得我吗?”
气场陡变。
那将军肚突然发怵。
司慎言也不再同他废话,道:“光天化日有人假冒朝廷命官?拿下!”
金吾卫刚才就觉得这人有问题,但他官职太低,出于谨慎没敢把事情做得太绝。这会儿一见司慎言居然是那刺杀敌国统帅的绣衣御史。
他立刻听命,向身后小队打手势——拿下!
将军肚顿时傻眼,又不甘心,负隅顽抗道:“大胆,你居然敢……”
当然敢了。
他话没说完,被三名金吾卫押住,半分情面不讲。
这么一来,被欺压多日的小商贩们终于从混乱中咂么出点被欺骗的愤恨。有人当他们是傻子,看准了他们小本买卖要养家糊口,不敢扎刺儿的心思,假冒官府收地皮费。
于是第二日,街市冷清了一大半,请愿抗议书铺天盖地,官府衙门、甚至官员私宅门口,全都塞满了。
事情成功惊动了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