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抗风沙,房子盖得都很坐实,一座座小屋,好像扣在地上的一只只小土碗。院墙也是低矮的,越过土墙头,能见每家每户院子里挂的干货,肉干、蔬果干,满是生活气。
正当饭点儿,家家户户起炉灶。炊烟被大风卷散了,稀碎在空气里,把饭香和柴火香带得四散。
流勒人爱歌舞,不讲究王上新丧,举国哀悼。在他们的传承中,歌舞是对往生者的敬意,是以这会儿还时不时有乐声从各家各户传出来。
看不见屋内的画面,更易让人心生遐想——一家人围桌而坐,饮酒歌舞,好不惬意。
单说这样的场景,满月并不觉得讨厌,风沙肆虐中,能有一方避风的小窝,很暖心。
再往前走,王城围墙的连片红土就跃然眼前,建筑群相较街市上的“土包子”恢弘不知多少倍。
王宫大门果然已经落了锁。
那迎客官正带着满月四人,往王宫侧面去,就见厚重的宫门开了个缝,一个圆滚滚的人,球一样地挤出来。
可不正是当时去越国寻王子的使节鲁诺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关外他衣服穿得厚,满月觉得月余不见,他越发浑圆了。
“公子!是不是……纪公子!”鲁诺太胖了,快跑几步就大口喘气,轱辘到纪满月近前倒了好几口气,“公子……来得太好了,快随我入宫去!”
迎客官刚想提外使司有令那茬儿,鲁诺直接喝道:“闭嘴!”他胖墩墩的底气足,跟满月说话都是压着嗓门柔声细语的,这会儿断喝一声,颇有气吞山河之势,直接把人吓没话了。
他又转向满月:“公子快随我进宮,咱们路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