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容发,贯月骤然撤回。

那凌厉的掌风满月实在不敢硬接,他横剑当胸,右手执剑柄,左掌虚抵在剑身上——以贯月为盾,急运内息,接了对方一掌。

“铮”的一声响,在这拢音的隧道里回荡。

满月心间被摄心术荡起莲漪的内息,遂又如同被扔下一块大石头。

翻覆如海啸。

陡然撤剑,其实已经犯了对敌大忌。

但满月没办法,他实在没想到流勒有这般深藏不露的高手,更没想到,他会摄心术,一不留神险些中招。

好在,世间万事,福祸相依。

这般距离极近的对掌,让二人的衣衫翻飞起来,满月清楚地看到对方右手腕子上有一道很奇怪的伤口。

那伤口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正是朱可镇受鞭骨之刑后,以蛊虫强行接骨那般模样。

因为这个吗?

冢宰大臣不愿近身而战。

满月被震得向后倒退两步,捂着胸口急喘几下。

“好应对,”大冢宰笑道,“但你内息已经散了,咱们罢斗吧,小楼还特意嘱咐我,能不伤你就别伤你。”

满月抬眼看那残破的廊顶透着的星光,通道顶子,本来就因为爆破露了天,二人方才一直在坍塌废墟上过招,残破的道顶透着残破的天。

天色已经黑了。

满月突然暗提一口气。

贯月横扫,将大冢宰逼退了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