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目光所及,帐内只亮着昏黄的豆油小灯,除此之外,哪儿有人啊。

风吹的么?

外面起大风了,为了给司慎言留门,帘闩没从内里挂着。细看果然帘角翻飞。

满月重新躺下。刚要迷糊,铃铛又给帘子掀得“叮铃铃”地轻响起来。

这还怎么睡啊……

满月“啧”了一声,穿鞋下地,准备把那虎头铃铛摘下来。

指尖刚碰到线绳,有人道:“别摘。”

满月一惊。

那声音与他一帘之隔,听不真切的虚。

大半夜的是谁啊……

掀帘,却不见人。

“皇兄。”

这称呼好陌生,但声音很熟。

帘子被彻底大掀开,才见门帘外站着个小矮子。小小的身子背着月光,看不清脸。但听声音能分辨得出,来人是安王外室的孩子。

就是临江仙台上被双面刺绣吓哭鼻子的小王爷纪深。

“你怎么在这?”满月让他进帐,“外面风大,你父王呢?”

小孩没动:“父王没来,我是来替这只铃铛找好朋友的。”说着,小胖手里拎起另一只虎头铃铛。

满月隐约觉得怪,可脑子有点转不动,他解下铃铛,弯腰递给纪深:“它的朋友在这呢。”

纪深伸手要接,正刮过一阵小风,寸劲儿地没接住,铃铛掉在地上,晃动着,又磕出几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