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突然开口低声道:“我母国地小势薄,我生来就是要送给大国做利益交换的,没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你我都是这可悲的命,你莫怪我……要怪就去怪你皇……”
正在这时,起了一阵风,吹得枯枝晃响,皇什么,满月没听清。
可只听见个“皇”字,就足以让他一机灵。
是皇上,还是祁王?
满月心眼儿一动,提内息,向小灵柩虚拍一掌。掌风敲在棺边,发出“嘙”的一声,再反向扑到纪深遮面的锦布上。
布很薄,掀起来,又落下。
好像纪深突然喘气了。
安王妃一个深宅贵妇,哪里想到是有人使坏,瞬间炸出一身白毛汗——风怎么可能能刮到灵柩里面去!
更何况,还刮得这么诡异。
她空咽一口口水,四下望望,没有人。那感觉,即刻如同就着长明灯喝了二两烧刀子,惧怕和恍惚打着旋上头了。脑子发空,耳朵听到得是自己快如擂鼓的心跳声。
纪满月火上浇油,又一掌推向纪深腕间的虎头铃铛。
铜铃动了,“叮铃”两声乱响。
吓得安王妃一屁股坐在地上。
被她遣得远远的丫头和守灵小侍一拥而上:“夫人,夫人这是怎么了?”
王妃气息急促,看着棺椁,眼都直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满月看得直嘬牙花子,人是吓唬了,无奈没吓出个所以然来。
他挠挠脑袋,正不知所措呢。
突然,察觉身后异动,起身正待回头,已经有人在他腰间带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