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与孟飘忱错身时,姑娘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孟飘忱不高,比木易维矮一头多,她那只小手根本环不过将军的整只手掌。但一握又颇为沉稳有力。
“你得回来,”她声音很轻,“还有话没说清。”
木易维心头猛地一震,百炼钢顿时化为绕指柔。他回握住姑娘的手,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噎在嗓子眼,最终只挤出一句:“好好的,别涉险。”
木易维策马冲入战阵,霎时变为收割人命的勾魂使者,瞬逝功夫,了结了五六人。
他的背后,除了山河安康,还有心上人在等。
那是他要守住的心之所向。
禁军没什么人经过真正的战阵,可也都是血气方刚的军人。要命关头,不战则死,平日里几分吸溜甩咣、不正经的气焰在这一刻收敛了干净。
他们被明铎冲天的豪气渲染着,被木易维开城迎敌的破釜沉舟震撼,血性已至沸点,烧着精神,传染一样,迅速蔓延至全军。
安明关城下,开启了一场最彻底的肉搏厮杀。
这仗,一直打到日头偏斜。
丰年调度得宜,与木易维两相配合,将敌军前路灭了个干净。轻骑军与守军汇合。
“城上投石放箭!掩护回撤!”木易维旗语下令。
霎时间,巨石飞矢冲向敌军后路。
明铎策马到丰年近前行礼:“侯爷,火器重攻大约还有半日便到。”
到时候,区区江湖散兵,不足为惧。
丰年点头,打眼见他伤得着实不轻,右臂护甲全烂了,大臂伤口严重,用不知道从哪儿扯下来的破布紧紧勒着,左腹也受了伤,血透着胸甲的鳞片往下滴。
木易维也策马过来,一眼就看见明铎身后的司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