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心里咯噔一下,侧目看他,眼眸相对,司慎言的目光很深,深得一眼就让满月把砸葫芦的念头放下了。他空咽了咽,微皱起眉,不动声色地把金弹丸收回袖里,拉住司慎言手腕,笑看向祁王:“但他听我的,我不让他去。”
祁王敏感地察觉到二人的气场变化,默默退至窗边。他自知不是司慎言的对手,也不至于一招被制,索性临窗而立,将玉玺和紫金葫芦悬出窗外。
外面滚滚黑烟愈浓,腾起来,往上翻。
和着烟,楼下突然嘈杂起来,有人喊道:
“援军到了!”
“快救火——”
“殿下能不能下来——”
呼应一般,城外炮火声大盛,被烧了根基的观景楼在炮火连天中微微打晃。
并不是错觉,满月觉得这破楼只怕下一刻就要塌了。
就这时,司慎言突然在他腰间带了一把,将他裹在怀里,猛往一旁闪去。满月听见司慎言气息陡然顿挫,接着便是一股浅淡的血腥味传过来。
司慎言后肩被许小楼割开一道极长的口子,深可见骨。血往外涌,顿时洇湿了右半边肩胛。
司慎言没放开满月,在他腕间一顺,将贯月接过来,一剑挥出去,剑尖瞬间掠火。
是燃木刀法。
贯月燃起的火焰裹着怒意,把许小楼脖颈划出一道口子。
皮肉烧焦的味道混着难言的臭气熏过来。
许小楼不知道疼,脖子好像也不是他的。两只瞎眼,一是空洞,一是残腐,实在不知为何能如此精准地跟着纪满月。
他又一次冲过来。
司慎言反手将满月掩在身后,剑都没提,抬脚便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