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噤若寒蝉的表情空茫茫的,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悠哪能瞧他这般模样,一下子慌了神,什么都不顾了,猛然转过身牢牢扑进他的怀里。

顾清衍胸膛被他撞得有些闷痛,他仍然没有显露出来任何神情,面色茫然不堪。

本该一直揉捏着宋悠的手也随着宋悠急促转身拥抱的举措而毅然垂下。

顾清衍轻然耷拉下眼帘低眸,眸色里是难掩扼制的怒意。

突然“嗤”的一声,哑然失笑。

在笑出声的那一刹那间,顾清衍的双手在红袖里握拳透掌,指甲尖处狠狠扎进掌心,红液流泄渗出。

顾清衍的面目间依然尤为淡薄,但他眉宇间的瞋目扼腕被自己尤为灼烈的盛意烧成一片。

沈御然几人没敢说话。

因为瞧萧未岷抿嘴难以张嘴的样子,和顾清衍这般不动声色又怒火中烧的淡漠眼眉。

他们估计……要出事。

众人对视一眼,皆心绪不宁。

因为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他们原以为宋悠最严重不过于心脉受损。

沈御然也没猜到竟然是那般惨烈。

二十四根脉骨皆千疮百孔?偏脉都能残缺不全?

这是何等的创巨痛深!又是何等的难以忍受?

最初的天道劫只是对宋悠的脉骨有所损伤而已,他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天地法则”竟让他所有脉骨个个千疮百孔?

可宋悠在他们眼里只有低阶的修为,他究竟是如何忍下来的?

究竟是如何忍着那些难以想象的苦痛,而站在他们面前面不改色地与他们不紧不慢地话谈?

这才是让他们所震惊所心疼的点。

也是萧未岷怕顾清衍灵力暴动而定要他自封心脉的最终原因。

沈御然心想着,要是顾宋被这般摧残,他就是死也要为他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