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昭本来也想无动于衷的,可眼睛一瞥到顾清衍嘴角处的血丝,自己即刻身不由己地站起了身。

“小衍!”几人异口同声地惊呼,唯独京昭只单单低眉紧锁,目视着顾清衍闭口不言。

“不是已经封了心脉吗?因何还会受伤?!”

京昭没忍住胸口处的焦灼不堪,先行开了口,满面的烦躁。

“小衍你难道没封心脉?”周晚意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搭在自己的双臂上作思索状。

张翊生斟酌顷刻,怔忪间愣神地黯然反驳道,“他封了,只是……”

果然还得是张翊生,他先行察觉到了萧未岷的从容不迫。

邃而再转头看了看沈御然,这人波澜不惊地端起茶水喝着,张显得从容不迫。

倏然明了。

“只是什——”

江无忧神色不挠,却被萧未岷悠悠然地截断了话头。

“急火攻心而已,死不了。”

萧未岷翻了个白眼,那只抵着顾清衍肩背的手扼然垂下又抬起轻放搁置在石桌上。

他跟宋悠还真不愧是师徒。

这口血能忍到现在也真是绝了。

六,除了六,还是六。

萧未岷无奈地柔然摇头,轻叹一声,习惯性地伸手拿过石桌中央的两只茶杯。

他自己微怔一霎,继而若无其事地动手给杯子蓄满了热茶。

一只手端着一杯撑在石桌上,指尖滑动杯缘。

将杯口朝里碰在自己的唇瓣上,茶杯稍稍上扬,暖乎的清茶流淌入喉。

而另外一只手在同一时刻稳稳当当地端起向身旁的人呈去。

众人见萧未岷如此行径,这才安下心弦。

该坐下的坐下,该喝茶的喝茶,该继续怎样就继续怎样。

顾清衍瞧着眼前这幅光景都快给他气笑了。

他抬手敕了敕嘴,继而拿起桌前的口巾轻然擦掉血迹,随意地抬手接过举在他眼前的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