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至以后,每每想起小孩这遍体鳞伤,怵目惊心的伤痕,都让顾清衍不安到毛骨悚然。

从昨日宋悠跟他说的前世之事以来,他总会在脑海深处不经意间回闪过什么意念。

可就在他要去捕捉时,总是可望不可及。

想开口问小孩,又总是害怕激起小孩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若他们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那大可以用长辈的身份逼着他将那些难以启齿的苦痛,宣之于口。

可宋悠是顾清衍的小小郎君。

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顾清衍的小哭包。

是他的小鱼儿。

他们没有盈盈一水间,也没有脉脉不得语。

轻噎飘拂而过,漾起枕边人眼底一湾春波。

难以抑制那乍然汹涌澎湃的欢喜,今恨不能化为午雪。

他伏上那人睡梦眼睫处,最终化为丝丝涟漪。

一滴清泪滴缓在台阶上,悄无声息地烟消云散。

最后无影无踪……

两情缠绵忽如故,复畏秋风生晓路。

一袭红衣倾侧颜骨,欲醉妄念吻乱,斯须可为。

寝殿里,窗户旁,床帘处,世间依旧,人也依旧。

……

一觉醒来,宋悠身心舒畅,窗外的天色一经暗沉,整个房间里暗漆漆的。

他眼眸淡淡如同晓风残月般的有些惨然。

师尊,不在吗……

结果下一瞬间,继而毅然感觉到有个人趴在自己的床塌外侧。

宋悠蓦地骤然坐起身来,体格微微一颤,目光轻侧过去……

只见顾清衍一整个身子坐在床阶上,两只手臂扑在榻上被脑袋轻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