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无骞轻轻一笑,又敛住,靠在灶边慢条斯里吃面。丁灵捧着碗,坐在条案边吃,隔过碗沿看他,只觉老天造物没有公平可言——这个人连站在那里吃面条的姿态都美不胜收,几可入画。
二人很快吃完。阮无骞道,“无事不要再去祠堂。”便往外走。
“大人。”
阮无骞站住。
“禀大人,我一忽儿便要去祠堂。”丁灵道,“祠堂里缺人手。”
“同你有什么相干?”
“祠堂缺人手。”丁灵重复,“每天都在死人。”
阮无骞皱眉,“丁小姐今日去祠堂,竟然是去做工吗?你来这没带银钱?缺银子使?”
“缺什么银?”丁灵莫名其妙,“做什么工?”
“祠堂里确实缺人手,我前日发钦差令,病症康复者留在祠堂做工,一日一吊钱。”
丁灵心中一动,难怪吴老太留在那里。“我不要钱,我去帮忙。”
“有什么分别?”阮无骞道,“你还不如去做工呢。”
“为什么?”
“做工还能有一吊钱。”阮无骞哼一声,话锋一转,“启元十年,北州大疫,为免瘟疫蔓延,北州驻军奉旨封禁北州三月,三月后开城,十室五空,你tຊ可知北州城死伤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