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阮继善走回来,看见丁灵含笑问好,又问,“姑娘有事,怎的不来寻我?倒叫阮无骞那厮缠上?”
“阮无骞——那厮?”丁灵莫名震惊,“他不是净军大提督么?”
“是。”
“你不是净军么?”
“是,怎么?”阮继善道,“阮无骞敢对姑娘无礼,我不该骂他?”
“很该。”丁灵搞不懂他们净军的事,也懒得管。走到门边探头,长街空无一人,没有阮无病——果然逃了。丁灵默默叹气,“你忙,我回家了。”
“我送姑娘。”
“我不要人送。”丁灵便往往外走。
阮继善抢上前拦在头里,“还是我送姑娘。”叫一声,“来人。”
后头抬一顶软轿出来。丁灵摆手,“我自己走。”
阮继善面露难色,“姑娘还是坐轿的好。”
丁灵心中一动,走到河边。河水如镜,映出自己此时模样,说灰头土脸都算客气的,街边讨饭的都能比自己体面三分——偏在外头裹了一件金碧辉煌且分明就是男人的斗篷。
如此形容走在街上,即便如今没有报纸头条,便口口相传也能让她南嘉小姐的恶名再恶上三分。
自己居然顶着这么一张脸跟阮无病说些有的没的,还把人吓跑了——丁灵竟无语凝噎。
阮继善默默等了一会,走上前催促,“姑娘,上轿吧。”便退一步。丁灵默默走过去,默默爬上去。抬轿都是净军,轿身出奇稳定,丁灵受困数日都没睡好,摇晃两下便昏睡过去。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家闺房,唐嬷嬷带着彩椒坐在一边打盹儿。丁灵坐起来。
老太太一惊便醒了,如同大喇叭通了电,哇哇地哭,“姑娘可算回来了——吓死我老太婆了——你若有个好歹——叫我如何有脸回中京——”
丁灵被她吵得脑瓜子生疼,半日掐个空档,“我饿了。”
唐嬷嬷立刻收声,“我这便去安排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