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看清楚——”阮无病冷冰冰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便打一个呼哨,的卢马从转角处跑出来。阮无病松开丁灵,一跃上马。丁灵被他握了半日手腕生疼,正活动筋骨时眼前一花,身体腾空而起,落在马上。
丁灵尚不及叫出声,雪后松林强烈的气息混着男人热烈的体温从身后掩袭,瞬间将丁灵笼罩其中,占据她全部呼吸。丁灵头晕眼花中只觉男人的手臂从颊边掠过,视线中白皙有力一双手挽住缰绳。
的卢马仰头长嘶,一跃冲出街口。丁灵要说话,一张口便冷不丁被灌下大团冰冷的空气,差点没呛死,只能掩面闭嘴保持沉默。的卢马如风疾驰,不知多久耳边风声才停息。丁灵等了好半日,小心翼翼放下手臂,便见波涛汹涌,西冷江一望无际。
阮无病撂下缰绳,一跃而下,径直走到江边,留了一个背影给她。
丁灵叫,“阮无病?”
阮无病不答。
丁灵冻得发僵,灰头土脸爬下马,走到男人身后,锲而不舍地叫他,“阮无病?”
阮无病仍然一言不发。
丁灵四下里打量,此处是西冷江畔一个沙洲,突兀地生着株粗大岸柳,足有一人环抱之巨。丁灵问,“这里便是你以为的,我该来的地方?”
阮无病总算转过来,“丁小姐寻我有什么事?”
他的身量很高,丁灵这么近立在他身前,脑海中油然四个字——小鸟依人。她被自己想法雷到,“我的拜帖你看到吗?”
“没有。”阮无病冷冰冰道,“每日府中拜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从来不看。”
“既没有——”丁灵道,“你怎么知道我寻你?”
阮无病一滞。
“我知道,是阮继善,对吧?”丁灵自问自答,“那你让阮继善跟着我做什么?”
“丁小姐贵为太傅千金,你在南并州遇险我难辞其咎,我命阮继善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