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丁灵情不自禁抚摸他两颊,“你受伤了,跟我进去。”
男人恍惚地望着她,点一下头,又摇一下头,一言不发推开丁灵,自己撑着门框站起来,吃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往里走。
丁灵心惊胆战跟在他后头,眼见着从门到内室短短一段路男人走得跌跌撞撞。到榻前气力用尽,仰面摔在榻上,男人身体碰到床榻立刻剧烈瑟缩,抖得跟筛糠一样。丁灵心知方才那一下撞在伤处,将他翻转过来,果然鲜血沥沥,把床铺染得乱七八糟。
丁灵被血色熏得眼前发黑,半日定住神,用干净的白布掩住流血的地方,“疼吗?”
男人双目紧闭,摇一下头,咬着牙一言不发。
外头人叫,“姑娘,大夫来了。”
丁灵如获救星,“快请。”
来的大夫须发皆白,总算见多识广,看见一床的血没怎么害怕,只道,“脱了衣裳,我看看伤。”便去洗手。
丁灵只能同阮无病商量,“衣裳脱掉好不好?”
男人摇头,“我没事……让他出去。”
丁灵同他商量不通,便自己动手。趁他意识不清凑到近处解开衣钮,沿着肩膀往下褪,初初一动被人制住,男人冷汗淋漓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腕间,不知使了多大气力,青筋暴起,衬在白皙的皮肤上如同毒蛇缠绕。
丁灵恐他伤口崩裂,只能松手,“怎么了?”
男人大睁双目,眼睫被冷汗浸透,湿得发沉,他沉重地眨一下眼,“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