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回去,囫囵吃一块糕,又塞一块在口中便去浴房,好半日洗过,换了衣裳散着湿发走出去。此处是别院,只有守院家丁,不要说大丫鬟,便连小丫鬟也没有一个。
梳髻这种高端业务独自完成是不可能的,便放弃。丁灵走出去,命家丁拣一篓白薯,提着走回去。
阮继善正翘tຊ首等待,看见她提着东西便去接。丁灵抬手避过,“不敢劳动。”自己进去。
阮无病靠在枕上出神,应是梳洗过,鬓发乌黑,含着湿润的水汽。看见丁灵便动一下,坐得更直一些。
丁灵问,“今日怎样?”
“我很好。”他连日少有正常说话的时候,声音沙哑,倒比平日添了三分蛊惑。
“伤处呢?疼不疼?”
“不疼。”
丁灵摇头,等这人说疼时,只怕都要死了。提着篓子走到熏笼边上,揭去罩子,用火镰夹白薯放在生铁网子上烤。
男人一瞬不瞬看她动作。
丁灵放下火镰,回头看他,“你可知什么人要对付你?”
男人不答。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不把后头人揪出来,没有安生时候。”丁灵说着,又后怕起来,“幸亏那日没被贼人跟过来,要不然——”
“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