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吭声,久久叫,“丁灵。”
“嗯?”
男人的声音很低,梦呓一样,“幸好你来了。”
丁灵道,“你究竟怎么啦?”
男人不答,渐渐吐息发沉。丁灵停下抚弄他肩背的手,将他翻转过来。他睡着了,鼻息匀净,眉目舒展——今日没有喝汤,居然睡得这么好。
丁灵忽然便舍不得唤他醒来,仰面倒下,任由男人扑在自己身上,随意掷一条被,管他天翻地覆,今夜大被同眠。
……
丁灵是被吵醒的,睁眼仍是黑暗的夜,还没有天亮,院子里却是灯火通明。榻上枕褥空寂,没有一个人,夜里粘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知所踪。
只有满案狼藉的杯盘和淋漓的酒液告诉她——不是梦,都是真的。丁灵爬起来,便去开门。
阮继善在外,看见她大喜过望,“姑娘可算醒了。”
“怎么?”
“我们大人今日回京。”阮继善道,“不让惊动姑娘,可是——”
“他在哪里?”
“外头,已经登辇了。”
“从南并州回京,他的伤经得起奔波吗?”
“那个倒无碍。”阮继善道,“京里打发来的大辇,极稳的,里头垫了极厚的锦褥,便颠簸也有限,随行还有容玖。”便求着她,“姑娘好歹同我们大人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