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仍然不答, “什么时候生病的?”
“生病?”男人困惑地摇头, “我没有。”
他一动冷巾子便滚下来,搭在锦绣枕褥上,洇出一带深色的水痕。丁灵拾起来, 重新浸过,又给他搭回去,“别动。”
男人果然就不动了, 定定地望住她道,“丁灵。”
“你不要说话。”丁灵按着脾气,生硬道, “你再说我回去了。”
男人怔住。
丁灵低着头不看他, 摸着巾子变温, 取下来浸水过凉。男人果然不说话, 只一瞬不瞬望着她。但他毕竟在高热中,渐渐不能支撑,眼皮有千钧重, 便睡过去。
丁灵站起来走出去。红枫林里仍不见人,一直走到来时路上总算看见个小内监, 便吩咐他,“去找容玖。”
内监惊惶不定地看着她, “你是——”
身后一个人道,“还不去?”
丁灵回头,阮继余兄弟立在不远处游廊底下,正要笑不笑地看着自己。阮继余向小太监道,“今日叫你认识——这是丁小姐,她的话要听。”便摆手,“去,让容玖来。”
丁灵道,“我阿奶呢?”
“去悬山寺了。”
“什么?”丁灵吃一惊,“她去悬山寺做什么?”
“我二人说话,丁老夫人听说老祖宗抱病,便说悬山寺极灵验,要亲自去给老祖宗供半个月灯烛。”阮继余憋住笑,“你别看我。是老夫人自己说的,我还拦她了,没拦住——她说要即刻启程,让丁小姐自己回家。”
是丁老夫人能做得出来的事。丁灵竟无语凝噎,“他什么时候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