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一滞,只能跟着他,二人入苦水胡同,从“李府”大匾下进去,竟不下马,沿着一条夹道足足走了一盏茶工夫,从侧门入,眼前格局立变。
丁灵后知后觉,“这是胡卢坊千岁府?”
“是。”阮继善道,“两边通的。”又道,“姑娘知道无妨,勿同旁人言语。”
难怪——往苦水胡同李府传话,就能见到阮殷。只是苦水胡同到胡卢坊,中间还隔着一个三楼坊。阮殷这个千岁府占地之巨,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阮继善引着丁灵,仍然往枫林木屋走去,打开门示意丁灵入内,默默退走。丁灵立在原处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走进去。
阮殷仍然卧病,伏在榻上昏睡,听见声音便皱眉,“滚出去。”
丁灵慢吞吞走近,往榻边脚榻上坐下。
阮殷如有所觉,睁开眼要骂人,又在一瞬间变了脸色,猛地坐起来,“丁灵?”这一下动作过巨,身体摇晃。
丁灵一探手扶住,伸手贴一贴男人前额,果然有点热,忍不住皱眉,“昨日不是都不烧了,这是怎么了?”推他躺下。
阮殷拒绝,自己拖一个枕头靠着,“你怎么知道我昨日不烧了?”
丁灵道,“回老祖宗,您退了烧我才敢走。”
阮殷慢慢敛去笑意,目光冰冷,“你再叫我老祖宗,便是逼我去死。”
丁灵从不知这位权倾天下的权宦居然如此幼稚,反倒拿他无法,只能闭嘴。
阮殷问她,“你怎么来了?”
丁灵暗道阮继善那厮果然自作主张,便道,“老——”在他冰冷的目光中改口,“你病着,我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