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殷头一偏,“又如何?”
“说的是。”丁灵道,“你怎样都行,我却要躲躲。”便指一指帷幕,“我去那后面。”
阮殷冷笑,“谁叫你让他来?自己落的东躲西藏。”他虽这么说,却不阻止。丁灵便知自己同阮殷的关系,不能叫阮佩高知道——看来高少监这个赐姓,比阮tຊ继余兄弟还是差多了。
丁灵摸一摸男人面颊,“老祖宗好生在外见人,我在后头等你。”
阮殷被她一触便觉满怀邪火瞬间消弥。如此形状实在太过丢人,便强行忍住一言不发。
不一时阮佩高赶来,进门磕头,“给爷爷请安。”不等回答自己“哦哟”一声,“今天谁当值?竟叫爷爷的屋子乱成这样。”便站起来忙着收拾。
丁灵心中一动,掀起一点帷幕。身在其中不觉得,现下屋里比台风过境都不如,凌乱地扔着衣裳鞋袜,空了的酒杯,翻倒的茶壶,水渍混着酒渍,泥炉上还有冷了的鹿肉——确实,不怎么像样。
阮殷早已经起来,歪在阔大的躺椅上,看都没看他一眼,“我让你起来了?”
阮佩高一滞,膝上一软扑通跪回去,“奴婢忘情了。”殷勤道,“奴婢既来了,爷爷赏脸,让奴婢收拾?”
阮殷不答,漫不经心折着一张纸,“太后让你来?”
“是。”阮佩高直挺挺跪着,“那边搜拣遗物的时候发现有书信,恐怕耽误了事,竟然擅自打开,看过书信内容不敢自专,连夜快马送入宫。太后命给您送过来。”
阮殷冷笑,“死人能有什么急事?”
丁灵便知阮佩高说的“那边”应是伺候阮殷父亲的人,阮殷话虽刻落,道理却在——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着急?
阮佩高道,“奴婢都带来了,爷爷看一眼?”便双手举过头顶。
阮殷看都不看,“你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