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弥漫着清而甜的香气。丁灵看不清道路,抻着手,摸索着往前走。轻纱起起落落,隐约一个人背对她立着。丁灵叫他,“谁在那里?”
便走过去。绕过无数重轻纱,丁灵终于立在那人身后,是个男人,披着件薄薄的轻纱,赤着足,背对自己。男人身形隐约可见,纤薄而柔韧,四肢修长,脖颈细致,便连足踝都精巧漂亮。
丁灵只觉心跳如鼓,“是谁?”
男人慢慢转身,轻纱极薄,大片雪白的皮肤氤在朦胧的水汽里,湿漉漉的,像浸了脂的玉。他的眼睛也是湿漉漉的,像森林里迷失路途的鹿,他说,“你终于来了……”
丁灵身不由主上前。男人一把拉住她,身体慢慢后仰,二人相携滚入水中。丁灵想叫喊,却不能出声。水中男人一双唇红得滴血,慢慢欺过来。
丁灵本能地张口,总算在离那鲜艳的唇还有一隙时恍然大悟,便醒了。丁灵坐起来,急急地喘——竟然做这种梦,跟那种春暖花开时做的梦有什么区别?
才几天没见,就这样。
那厮想必不是人,是山里的精怪。
丁灵暗暗地骂。半日定一定神,便问外头,“到哪了?”
“再五里地就是京南门,下雨道路难走,姑娘莫急,还能再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