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根本懒得理他,等他说不好时,只怕已经离死不远。
阮殷来了兴致,“这里不好,我们去红枫林。”
丁灵立刻心动,又摇头,“你这样,就不要乱走了。明日太后来看你,还得搬回来。”忍不住便摸他脑门,“这些天是不是难熬得紧?”
“那天是太突然……”阮殷摇头,“我其实没事。”
丁灵不答,“那边安顿了?”
“嗯。”阮殷道,“都按他的意思,烧了,撒在河里,挺好的——东流入海,永不相见。”
丁灵见他神色宁定,略略放心,“父子虽是缘深,到了散时,也是要散的……你若心里难过便说出来,不许伤身体。”
阮殷道,“我以为你要让我不要难过。”
“怎么可能?”丁灵道,“都是人。”她一语带过,“你父亲……为什么要这样?”
“他……”阮殷抿一抿唇,“他恨我。因为我,三族男丁死的死,押的押,我和阿齐被缉拿,净……净身为奴。”
早应该想到。丁灵道,“不说这——”
“不。”阮殷摇头,“我要告诉你。”不管不顾道,“河间案本与我无关,是我引火烧身,拖累了——”后头的话便说不出来,被丁灵掩住口。
“不要说了。”
阮殷分开她的手,“你不想听?”
“想。”丁灵看着他道,“但要等你好些我才想听。你这模样看着真是……”叹着气拉他起来,“去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