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殷便问她,“你一直都没告诉我,那天你连夜去寻我,出什么事?”
丁灵回想半日终于记起,“没事。我就是惦记你,怕你染了疫病无人照料,平白寻个由头去看你……还好我去了。你竟真的无人照料。”
阮殷猝不及防,连转移视线都来不及,就那么痴痴地望住她,艰难道,“今天也下雨……为什么不行?”
“来日方长。”
“要什么时候?”
丁灵想一想,“明日有事,后日?”
阮殷原就不情不愿,听到这里根本遮掩不住,立刻挂出相来,勾着头,垮着肩,垂头丧气坐着。
丁灵踌躇道,“明日当真不成,后日我早些过来。”见他仍不吭声,只能解释,“有个朋友来中京,眼下正寻住处,我陪他去。”
阮殷问,“是来春闱的么?”
“你怎么知道?”
“找房子这种事,自己去便是。”阮殷生硬道,“你何必管他?”他说话时微微抬着下巴,显得骄横。
丁灵看得心动,这时候的阮殷,焦灼,痛苦,挣扎一扫而空,像个任性枉为的小公子——当年若没有河间案,少年成名的阮殷,必定会变成这样恣意的小公子。
阮殷被她看得心虚,不安地动一动,“我说得不对?”
“很对。”丁灵点头,“原是不必去的,可今日我失信在先,明日再不去,显得太不近人情。”
“失信?”
“是。”丁灵道,“回京路上遇到伤了的老者,原商议了同他一同送老者去看大夫,我这不是——”她俯身向他,“这不是来看老祖宗,在您这耽误了么……”老汉被阮佩高撞断了一条腿,若不是想念阮殷,丁灵现在应该在医馆——而且她再不去,宋闻棠那点饭钱填进去做了药钱,只怕明日便要断粮。
阮殷得到纵容,越发不讲理,“他伤他的,同你有tຊ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