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殷仍旧虚弱,走得很慢,半日才挪到躺椅上坐下。便向阮继善道,“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如何没有?”阮继善道,“奴才犯的事——”
“出去。”
阮继善一滞,一步三回头往外走,到门口还在说话,“姑娘,真的是奴才自作主——”被阮殷凛冽的眼风扫过,灰头土脸离开。
丁灵积攒一肚子怨气,然而阮殷这模样太可怜,只能强自忍了,低着头不说话。
“姑娘不是有话要问?”阮殷道,“怎么不问了?”
丁灵忍住脾气,“你脸色不好,去休息。”便往外走,堪堪转过身,身后尖利的一声,“你去哪?”
丁灵转过身。男人坐得笔直,双手掐住案缘,指尖是雪一样白。丁灵看在眼中便想起宋闻棠剥了壳的蚌肉一样的手,冷笑,“既然是阮继善自作主张,我去叮嘱他。”
“什么?”
“叮嘱他安分些,休要再打我朋友的主意。”
“朋友……你朋友……”阮殷慢慢点头,“姓宋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每日对着你流口水,你不打不骂不训斥,这也罢了,阮继善替我收拾他,你便喊打喊杀?”
丁灵皱眉,一句“我什么时候杀阮继善”还没出口,阮殷道,“你就为那么个东西到我的府里来拿我的人?”他说话的时候下巴翘起,透着跋扈,“姑娘孟浪了。”
丁灵渐渐恼怒,“所以阮继善拔了宋闻棠的指甲,是你默许的?”
阮殷忍耐地抿唇,腮边肌肉慢慢缩紧,因为用力过巨,隐秘地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