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继善往上一指,“上面。”
丁灵问,“他一个病人半夜来悬山寺做什么?”
“静安师太传信,请爷爷今日过来说话……就来了。”
“说话?她有什么话可说?”丁灵听得发急,掀开阮继善往上走,却被他一手拖住,丁灵回头怒斥,“你做什么?”
阮继善贴在她耳边小声解释,“姑娘有所不知……师太不是旁人,她其实是——”声音更低一些,“是爷爷生母,母子说话——”
“不是生母我还不来呢。”丁灵一手甩开,点着他道,“你且记着,以后不许阮殷独自见这个静安,阮殷要问——你就说我不答应。”
“姑娘为何——”
话音未落,崖上一声凄厉的女人尖叫。丁灵大惊,同阮继善对视一眼,疾步往上跑,转过巨岩便见静安师太一只手攥住阮殷身前衣襟,将他险险推在崖边。
丁灵看得心魂俱裂,足下一软几乎跌倒。
阮殷其实是面对丁灵,他却根本看不见任何事物,只是木木地睁着眼,在千石崖浩浩荡荡的长风中不可思议地望住静安师太,“你要杀我?”
静安师太大叫一声,推着阮殷又走一步,往生潭冰冷的罡风翻卷上来,两个人衣襟猎猎起舞,将二人身体裹缠,黑夜中如同烈焰焚身。静安尖声大笑,“我不该杀你这畜生?”
“你今日……杀我?”
静安越发冷笑,“怎么,你还想多活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