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眨一眨眼,“不是要去黄泉底下伺候我,那便去呀,你又在怕什么?”
“不是怕……我刚才乱说的……”男人尖锐的戾气泄了,身体不住地打着颤,怔怔道,“我是乱说的……我不会杀你……我怎么能杀你,我杀谁也不会杀你——”
丁灵一语打断,“不要乱杀人。”便叫,“阮殷。”
男人望着她,久久眨一下眼,目中被高热熏出的泪意承受不住滚下来,漫过男人焦灼消瘦的面颊,火光下漫出一带清亮的水痕。
男人失魂落魄,便一无所觉。丁灵看着碍眼,抬手轻轻抹去,掌下皮肤仍然烫得厉害——他还是个病人。丁灵便不肯再逗他,“你跟我去陆阳,好不好?”
男人眼珠震颤,僵涩地转动,“你说什……什么?”
丁灵皱眉,“你明明就听见了。”
“没有。”男人用力摇头,又改口,“你再说一次,就一次。”
丁灵笑起来,低头亲吻男人湿沉的眼睫,“祖宗,你跟我去陆阳吧?”
男人在她的亲吻中慢慢哭起来,滚烫的泪漫出来,打湿丁灵的双唇,咸而涩,苦的。丁灵又碰他一下,退开一些问,“你怎么啦……”
男人不说话,抬手掩住面容,看不见他的泪,只能见他细瘦苍白的脖颈上青筋跳动,险险欲断的模样。
丁灵去扳他手臂,扳一下不动,只能道,“你别哭啦,我先时逗你呢,我怎么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