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何说起?”
“你嫌弃我,嫌弃我丢人现眼……”阮殷咬着牙,“你嫌弃我吃酒丢人……”他陷在自怜自艾的悲苦中,尖利地叫,“你嫌弃我还在这里做什么?”
丁灵发觉自己确实拿这人没什么办法,又背不起这锅,便道,“不就是酒吗?给你。”
“没了我外头还有更好的,又年轻,又好看,又体面,还能见人——”瓷器冰冷的触感贴在他颈后,阮殷终于住嘴。
丁灵坐在一旁,指节顶开木塞,吃一口——居然是极烈的烧刀子。无事吃这种酒,这人真是疯得厉害。她咽下浓烈的酒液,看着仍然埋着不动的男人,“你不看一眼吗?”
阮殷转身,看见酒瓶便夺在手里,两手捧着一气喝干。丁灵另取一瓶自己吃,“为一口酒说些什么有的没的——你当真好意思。”
又一瓶烈酒入腹,阮殷崩溃的情绪终于放他一条生路。他沉在汤池里,仰起醉红的脸,“你为什么来?”
丁灵勾住一只酒瓶,一言不发。
“你都看见,没有话要说?”
丁灵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怎的想起前回烂醉那夜——现在的阮殷分明已经醉得不成人样,吐字却仍然清晰,所以那天他醉成一滩稀泥,那个术士给他下的什么药?
丁灵神思不属,好在阮殷并没有在等她回答,“姑娘看我现在,像不像个跳梁小丑?”他说着点头,“是——我确是丢人现眼,我不成个人样……可我又有什么错?”
丁灵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