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看见么?”丁灵盯着他,“干嘛还问我?”
阮殷惶惑地望着她,“你总觉得你又在哄我。”他忽一时叹一口气,勾着她,攀援上去亲吻她,“你若是哄我……别叫我知道……我做你哄着的傻子,也是欢喜的……”
丁灵视野中是男人白皙修长的一段脖颈,用力中笔直地抻着,因为过于细瘦,欲断的模样。丁灵忍不住张口咬住,男人惊叫,一口气没续上来,便仰面摔在她怀里。丁灵被他带着摔倒下去,两个人滚在车板上。
阮殷从未感受这样的肌肤相亲,立时神志不清,勾着她胡乱地叫“救命”,丁灵听见,喘着气制止,“难道要死了吗……祖宗,说点好听的。”
阮殷听不见,他根本没有任何意识,只知道自己被爱着的人如此珍受,闭着眼睛只顾哭叫,“救我……你救我……”
丁灵无语——算了,随他高兴吧。
……
北御城山离流灯河有段距离,到地方时夜市已经开启,流灯河畔灯火辉煌人声鼎沸,马车在其中缓缓游走。
为图隐秘两个人都没有下车,阮殷神志恍惚地靠在丁灵肩上,隔着车窗悬着的如烟的轻纱望着世间繁华。热闹的叫卖声和人群欢笑声一浪一浪地涌进来,阮殷只觉得身畔的一切都不真实到极点,“我死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我的人生还能有这么好的时候。”
丁灵刚打发侍人买回来糯米甜藕,闻言塞一块填在男人口中堵住,“说什么扫兴的话?”
阮殷被她堵嘴,好半日才嚼了咽下去,“是真的。我那时候就是觉得风吹得好疼……没有尽头,也不知道还要疼多久……”
丁灵听得难过,偏转脸亲他,“许是因为你受了苦,才能再活一次。”
“也许吧……”阮殷道,“能有今日,便叫我再死一回都使得。”
“不许胡说!”丁灵喝斥,“再胡说打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