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丁老夫人抖得筛糠一样,不敢说,又不能不说,半日终于豁出去,“孙儿南嘉年幼无知,自幼缺失教养,实则不堪大用——求老祖宗放过我孙儿。”
阮殷低着头,看着她不说话。丁老夫人忍不住抬头,只同他对视一眼,便觉遍身冰凉眼前发黑,忙用力咬住舌尖才没昏晕过去。
阮殷道,“来个人,送丁老夫人下山。”便往回走,门帘一掀一落,男人消瘦的背影消失了。
丁灵一直看着丁老夫人去远才出来。禅房内砰一声,油灯剧烈摇晃,便熄了。丁灵心下一沉,疾步入内,便见阮殷倚墙跌坐,月光下男人仰着白惨惨一张脸,惨兮兮地望住自己。丁灵双手掩住门板,退一步靠在门上,“祖宗,闹成这样,你打算如何收场?”
“还要收什么场tຊ?”阮殷勾起一点嘴角,“叫我看着你嫁与宋渠,不如一同完蛋吧。”
丁灵摇头,“你还不快走,难道等着小皇帝回来拿你?”
“我走不动。”阮殷软绵绵都搭在墙角,两条手臂没有魂灵一样软软垂在身畔,他倚在那里,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你过来。”
丁灵慢吞吞地走过去,俯身攥住男人被夜色染得寒浸浸的衣襟,用力提住,“老祖宗方才的威风去哪啦?”
阮殷被她攥住便身体歪斜,悬悬挂着。男人目光迷离,却勾着她,“你抱抱我。”
丁灵不动。
“我没有时间了,祖宗,你抱抱我,然后快走。”
丁灵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