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香的部分——是因为我的睡意依旧浅浅淡淡的,那四个下属因为保护不力,被聂楚容派人打了几杖,这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没有加重惩罚,几个年轻男女受了打,便在偏院里养着伤,夜里偶尔还叫唤出来,叫我听着也有些觉得对不起。
可再对不起。
戏也得照演。
事也得照干。
接下来的三日,我继续努力养伤,并刺探起那“静思堂”的位置和守卫,发现那地方原是奉家修的一处佛堂,被攻占之后,却被聂楚容改造成了存放经书卷宗的所在,相当于从宗教场所变成了档案室,连护卫等级也增加了。
在第四日,我特意去参加了聂楚容组织的一场小家宴,在宴会上见到了新鲜被放出来的老二聂楚师、老三聂楚色,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犹如落败之犬一样在聂楚容面前讨好求罪,我也跟着淋漓极致地骂了他们一通,还喝了好些酒,借着酒疯打了他们一顿,还砸了地上一通盘盘盏盏,造出一副受了梁挽劫道刺激的癫狂羞恼模样。
如此,聂楚容看得无奈,却也让我早些回去。
而喝得不省人事,被四个手下搀扶回去的我到了“深桐碧院”的内室,却把大门一关,再到床上塞了一些布匹,盖好被子,把我的贴身佩剑留下,造成我在闷头熟睡的假象。
然后我换了另外一把剑,穿上事先备好的夜行衣,翻窗而出,到了屋顶,腾挪翻跃、恍身掠足,趁星光月色而行,披风霜寒气而跃。
翻过了几道院子,避开了大部分守卫之后,我终于到了“静思堂”附近,却在不远处的一个小院拿出事先备好的火石,放了一把火。
起先是一道微如蚯蚓的火舌蹿上了柱子的根部,到后来一道道蔓延,就成了千万道狰狞如巨蟒的翻涌火柱,卷涌吞噬着易燃的油漆和干瘪的木料,摧枯拉朽一般地翻动起了柴草和栏杆,在黑夜里升出了难以忽视的光芒。
这火势一起,当即引起了“静思堂”附近护卫的注意,为了救火,他们不得不分散一些护卫前去打水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