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么?”
梁挽深吸了一口气,道:“林庄主有一妻一子一女,儿子叫林涣,女儿叫林娩。”
“我是林涣,但偶尔,我也可以是林娩。”
我瞪大了眼看向他,连马车外赶车的人也发出了一声儿惊呼,梁挽却坦然地接受了我们的反应,接着道:
“我和妹妹经常性地互换身份,偶尔她演我,偶尔我演她,我们借着彼此的身份经常出去厮混、玩闹、打架、斗殴,与各种江湖人结识,很多时候,都是由我的义兄负责把我们拎回去。”
“你的义兄?”
他叹了口气,面上透出了些许难以排解的悲伤。
“就是林野净,也就是聂楚容口中的林麒。”
我的手上微微一颤,他的眉眼却已沉了下来,那目光沉静遥远得就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我只知道他后来被爹爹派出去,去执行一项很是艰苦隐秘的日子,但是我们一直有保持通信,他虽然不能见我,但也会托人给爹爹和我寄信回来,让我知道他的动向。”
“后来,我再没收到他的信……”
“再后来,就发生了那一晚上的事情。”
他顿了一顿,声音迅速变得低沉和喑哑起来,好像接下来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已经在他的心里压抑了多年,压在喉咙口已快压成了一团儿僵死的肉,只有说出来,才能把死肉里发臭发烂的情绪与淤血给化掉,才能与别人交换情绪,把自己的痛苦换下去。
可是,痛苦真的能被换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