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何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尹庄主死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管你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这样好的人就这么死了!只为了你们设的一场局?”
“你知不知道,梁挽在你走后到底有多伤心愤怒和绝望?他不眠不休地在他义父的棺椁之前守了三天,滴水未进,滴米未入,双眼通红,不似生人!”
“是他把你从聂家救出来,是他把你带到他义父的庄里,你却在他眼前杀死了他的义父,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他以后要如何对你啊?”
我沉默了许久,像一座雕像似的那么凝固在那儿,在寇子今的鲜活面前,我的静止更像是一种冰山融化前的静默,一种虾蟹入闷锅的平静挣扎。
“我想过,可我还是得这么做。”
“我若做了这个局,聂楚容不死也受重创,那梁挽至少还能做人,我若不做这个局,他连人都做不了。”
“而且,这是我的意思,也是尹庄主的意思,其余的原因我不能说,你要问就去问尹少爷。”
寇子今恨极了似的攥紧了我的臂膀,好像恨不得把他的骨头给生生插进去几根似的,到最后只恼恨到极点地推了我一把,眼圈已出了几道夕阳落日般的深红,可目光一转,他还是求解似的看向了一旁的尹向璧。
尹向璧也只是双目通红地瞪着我:
“聂小棠,我实在是恨极了你。”
我平静道:“我知道。”
他说着说着声音已嘶哑到了仿佛带着哭腔:“若是没有你,爹爹根本不会生出这死志!他不会……”
我只皱了皱眉:“那你可知真正害死他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