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搓背了,你转过身去吧。”
他顺从乖巧地转了身,两条白净的手臂以一种闲适的姿态,搭在了木桶的外壁,露了后背,却是一路线条分明,背肌厚而不腻,皮肤明而生灿,骨节该凸则凸,身段该凹则凹,一路地流水剪裁润色如玉,只是很不幸地在这张白璧之上,多了十多道浅浅的微瑕——那是旧日的伤痕。
背上多出来的这么些伤疤,都是来自别人的背刺么?
我有些心疼地看了看,便拿起一个药草叶子裹成的袋子,往水里浸了一浸,再往他的脊背之上浇了一浇,任由那牛乳浸润着药粉灌在了他的皮肤之上,好像希望这样升起的温度能够减缓一些他昔日被背刺的痛苦。
而梁挽只轻轻地哼了一哼,如叹如吟,似享受似困惑,而我深深浅浅地拿药袋子在他的昔日伤痕之上搓了几下,又觉得这样不够,便把药袋子放下,只拿手指去抚摸、去品味,去试图安抚那里面蕴含的伤痛。
只是没过一会儿,手上如在雪原里滑动游行的一般,失了目标,四处游移,梁挽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一瞬间,他忽然转过身,捉了我的手。
我看他:“怎么了?”
他笑了笑:“没事的,都过去了。”
什么过去了啊?
他忽的低头,在我这手上揉了一揉,亲了一亲,仿佛是想去止住手指之间流窜的不安和颤抖。
“都过去了……我们都在这儿,不会再回到以前那样了……”